十年
人一生里会有几个十年?这说不准,大致总会有几个吧。一晃,一个十年就过去了。
十年前,从新浪出发,经过雅虎,到网易停驻。初时,觉得天空有些灰暗,文字像是被拧曲揉皱的纸团,摊开时,带着一些情绪。那时你们在对面引吭高歌,我在一场风中,如秋叶一般坠落。
多年后才慢慢会意,这的确是很多人梦的开始。那时的夜晚,大家习惯你来我往的聊上几句,偶尔抬头,发现窗外的天空斜挂一弯淡月,树影隐约如水墨,远处星光满地。
仿佛就是这些,让彼此拥有。以为时光会一直流淌,留在一篇篇文字里。那时风很静,静到可以细分吹在今日与昨日间的细微差别。一树一树的花颜就这样慢慢散去,随风落入梦境,成为我最温暖的回忆。
看到十年前的自己,才惊觉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想起来仿佛还是昨天。时常会在沉寂的夜里踏入曾经的旧时光,去找寻那些美好的记忆,点点滴滴,都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
十年的记忆太多,无法细数。只能慢慢地回味。比如春天的花事,夏日的虫鸣,秋天的风雨,以及冬日的诗篇。当然,还有听过的一首首歌曲。。。
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
墙上的挂钟还是那个样子
低沉的声音从里面发出
不知受着怎样一种忧郁的折磨
时间也变得空虚
像冬日的薄雾
我坐在黑色的椅子上
随便翻动厚厚的书籍
也许我什么都没有做
只暗自等候你熟悉的脚步
钟声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响起
我的耳朵痛苦地倾听
想起去年你曾来过
单纯、固执,我感动得大哭
今夜我心爱的拜访还会再来吗?
我知道你总是老样子
但你每一次都注定带来不同的快乐
我记得那一年夏天的傍晚
我们谈了许多话,走了许多路
接着是彻夜不眠的激动
哦,太遥远了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这一切全是为了另一些季节的幽独
可能某一个冬天的傍晚
我偶然如此时
似乎在阅读,似乎在等候
性急与难过交替
目光流露宁静的无助
许多年前的姿态又会单调地重复
我想我们的消逝一定是一样的
比如头发与日历
比如夸夸其谈与年轻时的装束
那时你一生气就撕掉我的信封
这些美丽的事迹若星星
不同,却缀满记忆的夜空
我一想到它就伤心,亲切而平和
望着窗外渐浓的寒霜
冷风拍打着孤独的树干
我暗自思量这勇敢的身躯
究竟是谁使它坚如石头
一到春天就枝繁叶茂
不像你,也不像我
一次长成只为了一次零落
那些数不清的季节和眼泪
它们都去哪里了?
我们的影子和夜晚
又将在哪里逢着?
一滴泪珠坠落,打湿书页的一角
一根头发飘下来,又轻轻拂走
如果你这时来访,我会对你说
记住吧,老朋友
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
摘自柏桦《演春与种梨》
转眼之间,十年过去。道别一路,唯长风相伴,从不曾离开。总习惯独自去一些老地方,是回顾、纪念,又是温习,避免不经意的遗忘。其实许多事情无法遗忘,即便已经化为逝去的时间,在风中徒自流淌。
十年间,留下不少文字。再翻看,发现字迹慢慢变淡,慢慢变老。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说,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
走在路上,花儿照旧开,叶子照旧落。一路上欢歌伴着离情,谈不上多喜或多悲,淡如人生而已。
有些梦掩埋在地里
叶落徘徊的院子
我淹沒在时光中
星星,闪烁在遥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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