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旅九:从蒙特雷到洛杉矶
离开拉斯维加斯,在坦途上行走,距离变得模糊。在车上昏睡一觉,等睁眼醒来,已到加州的蒙特雷(
Monterey)。
公路虽平坦,但却起伏蜿蜒。蒙特利半岛空气清新,天高云淡。风还是冷,但却有了不同的感觉,大约是因为抵达加州海岸的缘故。
在黄昏之前,我们终于抵达到海边,金色的夕阳正好缓缓落下。海风依然狂野,但晚霞融化了海浪,让这一刻变得温暖。
第二天一早, 去十七英里风景区(
17miles drive),感受大海的气息。天气阴郁,像某个故事里的情节,一个遛狗的老人慢慢走向海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感叹清晨和黄昏无法相认,还是感叹时光的匆匆抑或是无情?
十七英里风景区是一条环绕着蒙特利半岛的私家公路,一直通向德尔蒙特森林。我们一路走过,看海浪拍打礁石,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礁石一直伫立海边不动,沉默无语。
风景,总带给人们联想,于是这些风景就有了名字,比如:岩石多的地方就叫“岩石海岸(Rocky Coast)”、柏树多的地方就叫“柏树湾 (Cypress Cove)“等等。这一路延伸,有“莫斯湾(Moss
Cove)“、“蓝鱼湾 (Bluefish Cove)“、“捕鲸湾 (Whalers
Cove) “、“海狮岩 (Sea Lion Rock)“、“中国湾 (China Cove)“和“韦斯顿海滩 (Weston Beach)“等景点。
太阳躲着不出来,太平洋被海雾笼罩。一队排列整齐的鸟从礁石上起飞,慢慢飞向远方,心里竟然涌起不舍。但纵然徘徊,要离开的终会离开,爱不必挽留,不过是一个人的等待。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礁石缝里开满了花。虽然我说不出花的名字,但看着它们,心里是满满的喜欢,我想这该是大海的馈赠。
如果你再仔细观察,就又会发现,虽然颜色相同,但礁石上的花却有不同的种类。无论哪一种,看起来都那么美。
老渔人码头,在清晨里安静如故。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预示暴风雨即将来临。
踏浪的飞鸟让世界打破沉默。它们像是五线谱上的音符,在风中谱写了一曲海之歌。
无人的海边,一眼望去,远方还是很远。海浪之外,还是海浪。
一直在想,为什么觉得这里的风吹没有那么凉?当我在住房外看到无处不在的多肉,才会意过来。是这些清新美丽的植物,让这片天空变得不一样,让这里的风吹,脱去了荒凉。
这些花花草草的包围,让我们恍然以为是住在花园里。而走在一尘不染的道路,则像是去赴一场约会。
卡梅尔小镇(Carmel)
,是蒙特利半岛的海滨文艺小镇。边走边看,宛如步入一个故事,抑或是自己想象中的的梦境。每一处都是花园,街道和房屋,都是艺术品。
据说卡梅尔的早期居民90%都是专业艺术家,因而这座小镇无处不散发着艺术气息。只可惜时间有限,我们不能长时间停留,只能用我们的眼睛和镜头,将这些美丽一一锁定。
这里有白色的沙滩,有浓郁的松树,有漂亮的别墅,还有围绕的花和叶子,让人心生欢喜。
喜欢这里原始的风情,纯粹的风景,怀旧的情怀。这里禁止张贴广告、装霓虹灯或停车咪表和盖快餐店,以维持梦的原貌。
离开艺术小镇,沿1号公路前往洛杉矶。太阳终于出来,海水变得湛蓝,岸边绵延着成片的黄花。
路的一边是陡峭高耸的悬崖山脉,一边则是碧波万顷的太平洋。车过“海狮岩“,海滩上躺满了懒洋洋晒太阳的海狮。数量之多,令人惊叹。
大约是因为这一片阳光灿烂的海滩太享受,所以海狮们躺下就不愿再动。他们就这样晒在海滩,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年迈者身上的皮毛已经像一件老皮袍一样磨损严重,但它们丝毫不介意,只管享受生活。
再走,又邂逅小松鼠。这一行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们可爱的身影。我们用坚果喂它们,它们立即就趋之若鹜,围着人打转,一点都不认生,一点都不惊慌,十分享受。
它们甚至爬到人的头上,呆萌无比。只因,它们需要的食物在哪里,它们就追随在哪里。
在海风的吹拂中,沿着这条美丽之路,终于抵达洛杉矶。
第二天一早醒来,依然是阳光灿烂,蓝天白云,美好的一天就又这样开始。
我们住的酒店叫“柠檬树”。旁边有很多民居,每一家门前都如同一个小花园,还有许多热带植物,充满异域风情。
在清晨的阳光里散步。抬头,满眼花开。在树梢上,月亮的影子还没有下山。
慢慢地,路上的车开始多起来。坐在街边,有些恍惚,想到另一个半球。这样跨过山和大海,也不过是为了最后的归去而已。
洛杉矶的好莱坞承载了无数人的梦想,因而称之为梦工厂。哈利波特的魔法更是无数孩子的梦想。虽然生活不是魔法,但梦想却是奇异多变的,甚至可以长出翅膀,像天使一样去飞翔。
在一个空地上,排列了许多喷水柱,喷水的时间毫无规律可循,就像是魔法一样令孩子们着迷。他们笑成一团,都跃跃欲试,想避开水柱,从这边跨越到另一边。最后,他们都被水柱攻击,无一幸免。但他们并不沮丧,依然为自己的尝试开心无比。
好莱坞的梦幻之一,该是这样幽深的紫吧。梦想把人生分割成几个部分,各为其主,又互不干扰。
这一路的行程,在这里划上了休止符。5月29日一早,我们离开洛杉矶,沿着来路的轨迹原路返回。在飞机上依然无法入睡,和去的时候一样。风景在机舱外精彩,我埋头看剧,看了什么大多记不住,只记得有一部《艺妓回忆录》。没有国语,只有在英语和法语中选择了英语版本。没有字幕,看的糊涂。能感受到他们的悲欢,但却无法言明缘由。和去时不同,气流一直不稳,只能困在位置上不动,特别不适。到香港转机,待机4个多小时,看到时间像齿轮一样旋转,突然间意识到,刚刚经历的所有已经成为一段回忆。
坐在候机厅里看外面,天空的云彩依然丰富,没有了阴郁而变得开朗。蓝天伴着白云,如常而美丽。
无数的飞机像鸟儿一样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无数的人也这样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又一架飞机起飞,我们也等到了属于我们的那一趟航班。从香港到成都,很快,依然只是眨眼的功夫,世界又重新回到它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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