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大寒,预示旧年又要结束。
今天正好是小年,恰遇家里扫尘。等我忙碌一天回来,家里已经窗明洁净。早早地给做清洁的两口子准备了年货,他们照例又从乡下逮来一只雄鸡。似乎只有从这样朴素真挚的礼尚往来中,才回味出一丁点传统意义上的年味。我特别稀罕他们送的自己种的没有打过药的菜,有一种因寒冷而蓄藏的回甜,我以为这种味道,就是这个世上的美好。
往年我都会去给家里的老人买春联,在门上贴福字,但今年还没有从忙碌中抽身,新年却在节气中悄然迫近。爸爸约我和他一起参加单位团拜,但我哪里有空。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回家吃晚饭,终于回去,刚进门,就听见婆婆说一句,今天终于回来了。
去超市里买东西,在外面的空地上又看见那个卖东西的老大爷。每次他都坐在地上,靠着墙根睡觉。他的身边要么是一堆红薯,几十个鸡蛋,或者是其他的蔬菜。他坐在这里大约是因为可以遮风避雨,可以做一个短暂的美梦而已。有几次想买他的东西,但又不忍心打碎他的梦。他看起来睡得那么香。若是清醒的他,该有多寂寞啊,梦让寂寞变得轻柔,可以享受。
在夜色中回到家,一个邻居在院子门口兴奋地说,下雪了。我看看天空,什么也没有看到。说,哪里有啊。但她却十分肯定地说,真的在下。我想也许是太细小,我看不到,也许是她太想看到雪了,所以天空就真的就飘起了雪。
当腊梅盛开,满院暗香袭来,院子里那个25的智障少年离去了。他的个头一直像一个小男孩,这么多年来,他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与我们很少交集。每次看见他,都会给他打招呼,试图闯进他的世界,但都无功而返。他像一个贪玩的孩子,擅自出来玩耍一转,是该回家了。宛若满树的腊梅叶子,黄了,一直没有落。因为他们在等待最后寒风的抵达,当风吹来,她们用曼妙的舞姿坠落,表达对这个冬天的眷恋。
剩下的人,还要继续赶路。当南方吹着寒风的时候,北方正落着苍茫的雪。只愿夜色温柔,心静如水。如泰戈尔在《飞鸟集》中的描述:“忧思在我心里平静下去,正如夜色降临在寂静的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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