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当我站在一道生死边缘的线上,心里才默念一句:此时霜降。
菊花又黄又白,开得真好。黄的像月,白的像霜。我站在那条线的这边,而妈妈站在那边。她往去路走了,我就想她的来路又该是在哪里?
当暮色过后,有一天就真正要离开了。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但却忘记了所有的现实,选择活在一个旧梦里,仿佛这样,童年的时光就永远不会结束。
和姐姐说起婆婆家的院子。她说在里面度过了9年幸福的时光。那时妈妈已经离开,但舅舅和小姨还在。她怀念那时婆婆的宠爱,还时常在婆婆面前告小姨的状。她还记得婆婆房间里的老式花板床,其实我也记得,我们都在上面睡过,做过最甜美的梦,虽然那些梦最后都破灭。她后来也离开了那个院子,童年的幸福也就永远地离去。
有时会想:不知因为前世怎样的渊源,让彼此成为生命中休戚相关的人。希望有一面通灵的镜子,可以让我看明白。我知道,今生所有的悲喜,都是一种宿命,无人可以任意挣脱。
当妈妈选择告别的时候,就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婆婆的那个院子,一段新的故事,仿佛又重新开始了。我在心里祝愿,这一次,希望可以幸福、圆满!
姐姐说婆婆的那个院子还在,她去年还回去过,虽然已经荒草丛生,荒无人烟。几年前我也去过,但却没有找到。我想,我会再去,看看妈妈的童年,看看这个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秋霜从何处而降。
霜降
并非无所事事,这个秋天还是要过去了
凝结成霜的雨水,看不出喜悲
深秋的树叶划过翅膀,在风草间跳跃
坠落是一种过程,漫长而短暂
泛红的树叶,修亮了边缘
留在词语里的季节,攀爬上暮年的肩膀
如果转身,是否可以绕开一个疑问
如果面对,是否可以找到一个答案
PS:兩天前媽媽離世,今日霜降時分,送她上路,祝願她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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