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雨思
(该文图片来自网络)
寒露将至,秋雨依然。
日日雨,雨夜夜。露气冷,凝似霜。
朦胧雨中,鸿雁南飞。一字成行的述说,或人字而立的铺陈,都是关于岁月的絮语,在迷雾的天空中飘荡。
深秋天寒,雀鸟已经收拾好行装,窗边的菊花已经怒放。
书桌旁的小阳台,因为连绵的大雨,玻璃接缝处渗漏成一道长长的雨檐。檐下,是一排大大小小的雨帘。木地板上,一地的雨水珠,总是在濛濛清早,或沉沉午夜,等待我去唤醒,带走她们。但我知道,唤不醒的,还在梦里沉醉;而带不走的,已在空气中消散。
屋外的雨声响亮,像一曲想唱而唱不出的歌;屋内的雨滴很静,像一首默然无声的小诗。记得天已晴过,我见过路边的大树,还有挽着树梢的月亮。而雨,终是要来,就如同我突如而来的忧伤,没有边际。
深夜的雨,黑而不见,却响在眼前。那些雨水漫进梦里,冲刷着迷蒙的双眼。
黄了又落的树叶,泊在水面,残了流水,老了岁月。
而四散的雨滴,像无法收藏的字句,只有任由她们在梦醒的世界里蒸发、消散。
秋的深处,回想来路,总有树相伴。那满树的叶片,密密的字句,被风吹落在地,乱了顺序。我想,即便如此,依然有人能还原,会意。
雨还没有停,且渐渐淅沥。秋日的凉风,秋夜的冷雨,被风中的旋律占据。雨中的旋律浅淡无边,隐去了不敢触碰的深情,删除了不能晒晾的悲伤,唯留下温暖好听的词句。
花落瓣瓣,叶落款款,细碎简慢。似孤独的表白,又如快乐的绽放。滴滴细雨,道道水痕,荡漾出无边的风月。
夜深,却无法入睡。关灯,闭目,一池的花开,突然撞破满眼的静谧。终于笃信,闭上双眼,也有风景,比如被夜的窗帘阻隔的星辉,由远而近轻缓的脚步。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夜晚,就是踏着这样的脚步,悄悄入梦。 我一直在水边写字。对文字的迷恋,是我能表达的唯一眷恋。那些散落在水中徒自流淌的字,偶尔凑成一句两句无病呻吟的闲语,在暮色清凉的黄昏,浅淡的铺陈着一场来去的惆怅抑或欢喜而已。
有雨的水边,在船上打捞字句,像是收集那些未能寄出的情意。雨落在水中,渐渐无痕,渐渐沉到心底。
无可否认,从来喜雨。一个人听雨,会听见一些别样的声音,如滴落不尽的思念,又若浸了心的记忆。记忆里有丁香、雨巷,油纸伞,还有吟诵过的那些诗句。雨中可以漫步,看一路的雨花飞溅,如同那些春夏秋冬的故事,一滴一滴,渐行渐远。而伞下的我,无人看见,可以在雨桥的此岸,悄悄遥望彼岸,看那些雨滴,在伞檐连绵的流转。
哪里的天空不下雨?不知道此时有多少地方在下雨。如果你也在雨中漫步,一样可以听见雨中的声音,如夜莺的婉转,在时光的河流中轻漫。那些字词,如流动的思绪,温润低迴,纯净忧伤,转眼就淡化于时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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