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画布上的遐思
——秋天的俄罗斯之风
前一段读琼玛的博文《早逝的天才——记俄罗斯现实主义风景画大师伊萨克·列维坦》,欣赏到伊萨克·列维坦创作的很多那个时代的俄罗斯自然风情。而在品尝他独到画技的同时,也感受到他涂抹在画布上的沉思和寻求。我以为画最入心之处,就是浸透在画布纸上的画家的情绪,那才是在风景之外,最慑人心扉之处。
伊萨克·列维坦虽然仅走过三十九年人生之路(终身未婚),依然在他的画布中,走过了他的人生四季。他寡欢凄清的童年印迹,使他青春的画笔,一边期待明亮干净,一边又不可抑制的显现阴暗,惆怅与凄凉。在他的画布上,曾记载了他的辉煌、喜悦和激动,也倾述着他的痛苦与追求,悲怆和凄凉。而最后,他似乎在秋色中找到了安慰。他创作了很多秋天题材的作品,甚至,在他笔下的春色,也带着秋的韵味。秋天是一年四季中最短暂的时刻,所以也最珍贵。秋天空气透明的质感,使其明净而深邃。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成熟的,不仅仅是万物,还有思想。
他的每幅画,都像在给我们述说着什么。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用心倾听。也许那些答案会不竟相同,但却是属于我们各自的收获。
我给琼玛评论说:每一幅画,都可以配上一首诗。不料琼玛说:倘能荫子来配,那也是一种珠联璧合呢。这样的诚请岂能推辞?所以我欣然应允:那就算答应。但不可限时。(我这不可限时实在不是琼玛所想的“佳作是需细磨的”,而仅是时间之碍。我想即便是给每幅图写上简单、即兴的感触,也是需要静静地坐下来,心无旁骛地感受才行。)我到底还是一个性急之人,不想拖沓太久,索性把其余的安排(比如我的山水、我的行走)暂且搁下,感受这一阵来自秋天的俄罗斯之风。
那些短句,小语,仅仅是瞬间的感受(我想如换个时间再看,那写出的又会是完全不同的文字),不完全是画的注解,也可能有负画作者的深意,权当此风一股,此雨一缕,抛砖引玉而已。选择自己比较喜欢的三行诗(也喜欢两行诗),一是避免啰嗦(也节省时间),二是避免审美疲劳,其意犹未尽,就在所难免了。
琼玛对画作都做了详细的标注和介绍。唯有三幅没有名称,在网上查询,花了不少时间(大多都如她所述只有画而没有任何名称标注)。终于查到《树林·岸·黄昏》和《晚钟》两幅,但仍有一幅没有查到,暂且用《无题》代替,如有知晓的朋友敬请告知,先行致谢。
附:伊萨克·列维坦简介
伊萨克·列维坦(Levitan,Isaak Iliich) ,1860年8月18日生于立陶宛基巴尔塔,1900年7月22日卒于莫斯科。列维坦是俄国杰出的写生画家,现实主义风景画大师,巡回展览画派的成员之一。列维坦的作品极富诗意,深刻而真实地表现了俄罗斯大自然的特点与多方面的优美。他的写生画的独到之处是:用笔洗练、综合广泛、情感充沛,描绘大自然的状态以及各种精神感受的千变万化,富有沉思、忧郁的特性。
索科尔尼克的秋日
当这个黑衣女子从深秋的小径走过
她温柔的歌声和枯黄的落叶
在她身后的风中相拥而泣
雨后
雨停的时候
想登上某一艘渡轮去远方
但这时雨又下起来,且越下越大
平静的伏尔加河
在河面粼粼波光的平静之歌里
你是否听到了平静下面看不见的暗礁与汹涌
以及来自西伯利亚寒流里浑厚的呐喊
在永恒的安宁之上
在寂静的墓地上空,雷雨将至
被囚禁的灵魂
想要冲破黑色的乌云
深渊
阻隔两个灵魂相契的
不是这幽暗湖水
而是绵延无边的黝黑森林
庄园之秋
风再次把门关上,房间里空无一人
你带着行李走了
只剩下秋天、黄昏,树和落叶
池塘
你回来的时候
那个等你的人已经走了
那条小木船也不见了
春潮
初春的白桦树躬身下来
等待你撑着木船
去亲吻他的脸颊
弗拉基米尔卡
你说自此以后就不要再挂念
西伯利亚之路没有尽头
也绝无归途
寂静的修道院
桥把河水阻隔成两个世界
彼岸的寂静
此岸的喧嚣
克里米亚海岸
你手握那枚太阳
挡回了所有的黑色
想留给我们一个明丽的海湾
白桦林
你的眼睛坦露着我的秘密
无论是秋天的金黄
还是春天的翠绿
三月
我想春天就要来了
雪就要开始融化
迷途的玫瑰正在回来的路上
树林·岸·黄昏
树林密不透风
岸很近
黄昏很遥远
晚钟
当教堂的晚钟再一次敲响
夕阳里的风没有吹走云彩,没有吹走船,
只是吹走了你
无题
我走过这里,好像无数次
那些深色的幽暗依然固执地沉默
柔绿的水草依然偏执地热爱
林边
你如果正好路过林边
捡到一片叶子
那是我留给你关于秋天的消息
湖
你看见五彩的云朵和蓝天
在湖里和影子拥抱
你看不见湖水下面深不可测的心
俄罗斯耳熟能详的音乐太多,承载了那个时代的人们太多的记忆。而提起俄罗斯的音乐,就会想到柴可夫斯基。而提起柴可夫斯基,就会想到这首《如歌的行板》。
这是一首作者从泥水匠处听来的小亚细亚的民谣。全曲由两个主题交替反复而成。第一主题就是前述的那首优雅的民谣曲调,由二拍与三拍混合作成,毫无雕琢的痕迹。在幽静的切分音过门后,引出第二主题,这一曲调的感情较为激昂,钢琴伴奏以固执的同一音型连续着,却并不给人以单调的感觉。此后又回到高八度的第一主题,后来又反复第二主题,但存在变化。乐曲的结尾是第一主题的片断,有如痛苦的啜泣。
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在聆听时曾流下眼泪。并说通过这一作品使他“接触到忍受苦难人民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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