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秸秆之焚】5月24日凌晨,当我从睡梦中醒来,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睡眼朦胧中望过去,是萦绕空中不散的烟尘。我立即清醒过来,明白这些灰色的雾气是秸杆的魂魄。
出门走在路上,发现整个世界都被这种雾气笼罩,像是一场发了暗号的千军万马统一行动。那两个大晴天就是信号,想象那黑夜燃烧的炙热,直到把远方都变成一片白烟!
我突然很担心,如果丢要上飞机的那天,也弥漫着这样的烟尘,那该怎么办?我摇摇头,不允许自己再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我:事物都是辩证的,在一个现象的背后,一定存在着一些更为深层次的原因。比如为什么总是禁烧秸秆却为何总是禁不了依然烧?
影子老三:这是因为那些秸秆找不到更好的出路,而烧却是一种最简洁有效的低成本运作,当然这是抛开了道义的拷问,而仅仅是农民从自己的生存角度做出的一种简单的价值判断。他们认为禁只是一时,而烧才是最终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我:那为什么不给那些秸秆找找出路?我看那些所谓的措施:什么领导亲自抓(据说撤了两个抓禁不力的,照这样下去,认真起来大约该撤完),加大处罚力度,都是一些消极的决策,而尽快让秸秆的生命不再虚无和虚度,才是最终的解决方法。
影子老三:秸秆的综合利用不能说没有人研究,但要普及要适用要可行都还有很多无法逾越的鸿沟,犹如远水解不了近渴。而那些秸秆却不能等,等不起。10多年了,也没有等到什么。有些地区可以用秸秆去换沼气,但烧秸秆的农民觉得与其费时费力运几吨秸秆去换几罐气,不如用火一烧了之。专家也深知个中缘由:直接还田见效慢,间接还田或作为工业原材料成本又太高。在无奈之余,如果只是一味简单地指责农民素质不高也无济于事。。。
我:秸秆从古就有之,现在还频频地四处占地搞城市规划或房地产开发,为何秸秆反而还越发成灾了?
影子老三:水稻、小麦、玉米、高粱、油菜等收割后,都会留下大量的秸秆。本来这些秸秆有很多用处,比如过去,可以生火做饭(现在用气),可以沤肥(现在用化肥),可以做动物饲料(现在也有专门的饲料),可以造纸(现在小造纸厂因污染严重,很多都无法继续),总之,秸秆就沦为一堆无人亲睐的垃圾了。
我:在我眼里,这些秸秆都是很美的东西。比如我喜欢那些立在乡间的麦秸垛,一直相信里面会藏着故事和梦想;我也喜欢用那些秸秆编制的艺术品,在美化别人和生活的同时也延续了自己的生命。
影子老三:在你眼里,秸秆当然可以是诗意和艺术的,但要把无用的秸秆脱胎成勾人眼球的艺术品,需要很多的条件,就像是灰姑娘遇上王子,不是所有的秸秆都有这样的缘分。
我:明白了,这就是秸秆的宿命吗?所以绝大多数的秸秆,还是只有在某个我们懵懂无知的深夜,被那些农人再次葬入火海。。。(5.24)
(该图片转自稻荷前博客,其余图片来自网络)
二、【孩子孩子】老四刚从北戴河回来,晚上大家一起吃饭。老六让去接她。她一上车就像林妹妹一般眉头紧锁,给我叨叨她女儿。。。
老六:女儿班上有个小女生疯狂地陷入热恋,但似乎对方不那么恋她,每天要死要活要跳楼,女儿和她一个寝室,让人担心死了,怕她也受影响,想找老师换寝室?
我:我只能说你采取的完全是一种被动消极的解决方法。遇到这样的事,正好让女儿明白一些事理,不能一味地逃避,有何用啊?换到其他房间,同样也会遇到其他的事,那又换?这哪里是办法。
老六:总是担心她会受影响,总是担心她不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当然现在还会时时担心她的安全。
我:但总是担心又有什么用?担心始终不能代替和阻止他们应该经历的成长。就像不能阻止我们自己会变老一样。(5.25)
三、【悟之根本】在不经意间,我发现自己脱离这个社会已经很久很严重了。因为同事们都在热论张悟本,而我却不知其为何人,也不曾看过他的只言片语,而且昨天又更突然地知道,他已然被打倒了。
同事L是糖尿病患者,在家囤积了大量的绿豆,据说很有效。我寻思等她继续坚持一定时期,如果真好就回家介绍给爸妈。结果那天回家,才发现爸妈根本不用我介绍,已经是深得其道的感觉。
我妈:最好的医院就是在家里,最好的药房就是厨房,最好的药物就是食物,而中心主题据说是“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我估计这些话是我妈复述悟本的)。
我爸:很笃信他的理论,他从他的名字上判断他是已悟道之人。
我:基本没有发言权。马阅凌的“不生病的智慧”我看过,我认为很多说法有道理,但要辩证地去取舍和吸收,因为每个个体的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同样的东西,对别人也许是好东西,但你吃了也许就恰恰适得其反。所以首先要弄清楚自己的状况,才能正确地判断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看“马”时她不流行,根据我比较逆反的特性,我想在悟本倒台之后,书被人们纷纷抛弃之后,某天我会在网上找来看看,研究一下他的反动之处,再找出一些于我之有用之处。
四、【生命无意义】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老二的公事电话不断,末了她感叹,很赞同李银河老师的说法:生命无意义。
李老师的那篇文章我看过,我觉得是李老师要求自己太高了。她说:“我常常能够深刻感到生命的无意义、不合理。人从来到世上,一路挣扎、追求、修炼,然后就那么离开了。这有什么意义呢?这个问题是无法解决的,没有答案的,或者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已有,但是没有人愿意接受它。这一答案就是:毫无意义。既知答案如此,又要勉强自己生活下去,这是一个不可解决的矛盾。”
李老师说人活在世上,必须做两类事,一是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比如工作,哪怕是你不喜欢的事),一是在另外的时候尽量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李老师说在她还必须做那些不得不做的事时,就幻想等有一天她可以不做那些事,而只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时候,就好了。但现在以李老师的资历早就处于只做自己喜欢的事的阶段了,但她才发现,好像并不如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快乐,所以我觉得主要是李老师要求自己太高了。
老二的烦恼是来自那不得不做的事,这样的烦恼我也有,但我越是为这些事烦恼的时候,会越是反衬出另一些时候我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快乐和喜悦。
不管怎样,李老师最后的落脚点还是对的。“生命本身虽无意义,但有些事对生命有意义。”我们且不要去讨论生命的虚无意义(李老师探讨了什么名留青史的问题,我觉得这是少数人的人生轨迹,我们平凡人只关注我在的此时,如果我既已不在,那些有意义无意义还有什么关系。),只是过好每一天,做一些有意义、自己喜欢的事就好。这是最低目标,也是最高目标。
畅销书作家布拉德里·特雷弗·格里夫在《生命的意义》里回答:找出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放手去做。
李老师说生命没有意义,我认为对。但我觉得我们在没有意义的生命里去努力创造一些意义,这也许可以成为我们坚定自己走下去的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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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生态学家圭多(Guido Sterkendries)在巴西和巴拿马热带雨林上演了真人版“泰山”,10年拍摄许多珍贵的珍稀动物照片。他的不懈坚持源于他的热爱和喜欢。他也许辛苦,但却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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