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觉之前,会读几页王小波。刚读完他的《似水流年》,他解释这个名字:“普鲁斯特写了一本书《追忆逝水年华》,谈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这些事看起来就如一个人中了邪躺在河底,看着潺潺流水,粼粼流光,落叶,浮木,空玻璃瓶,一样一样从身上流过去。。。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东西,才真正归你所有。其余的一切,都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转眼间就跑到那似水流年里去了。。。”
根据他描述的场景我推断,并不是中了邪,而更像是停滞在自己的一个梦境中,清晰地看见那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那一桩桩的事,那一个个的人,都在眼前似水的年华里,慢慢流过。。。
就像他自己,到4月11日,他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整整13年了,但他还一直鲜活,他的文字像潺潺的流水让他永生。我看他的小说时,总会时不时地忍不住发笑,为他思想的犀利,文字的幽默(特别是那些括号里的王二注)和一些调皮的坏念头。无论是看他的小说,杂文,还是他的情书,都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睿智,这是他最大的人格魅力,我们也总能从他的文字里获取我们需要的养分,经久不息,经年不衰。
他几乎不写诗,但在他那本《爱你就像爱生命》的情书集里,找到一首,没有标题,姑且就叫“无题”,放在这里,纪念他的,她的,你的,我们的,所有人的流年似水。。。
无题
--王小波
今天我感到非常烦闷
我想念你
我想起夜幕降临的时候
和你踏着星光走去
想起了灯光照着树叶的时候
踏着婆娑的灯影走去
想起了欲语又塞的时候
和你在一起
你是我的战友
因此我想念你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
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
你是我的军旗
流年似水
--荫子
燕子飞过山,但四月还在,三月也才开始
当然,四月里总有蔷薇、刺和泪。还有水面寂静的船
大地再次震动后,美丽也再次沦落成一次传言
谁说的:地震就像是爱情。也许吧
之前的绝然美丽,风雨过后,打碎一地
麦苗返青的路途,山河失语失忆
四月的黄昏,依然是温软的迷
但我什么也看不见,晶莹的泪或是闪烁的眼。沉默
终于成为时间的唯一,蒙上了春天的眼睑
和三月一样,四月终将过去
所有的飞鸟不会停留,匆忙地飞过,天空干净无边
而那时,你会在哪个水边,饮酒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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