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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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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夏梦

2009-08-27 15:51:40| 分类：流年（日志） | 标签： |举报 |字号大中小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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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停电，儿子丢丢一直焦躁不安。我说那些大山里的天天没电，他说他们习惯了，我无语。

他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的凉亭上给同学疯狂发短信，我一个人出去走走。街上的人很多，好像都在忙碌地安排着节目。我想应该去买几只蜡烛，但却不知哪里可以买的到。于是想是开车去一个有电的地方还是再到一个无电的地方继续走走。天边的月牙很细，风已经属于秋天了。最后我决定，回家睡觉。

这么长的夜，梦会很多，而且中途一定会醒。结果那些片段果然很清晰，也很纠结。

房间漏水很严重，很长时间了。顺着水漏下的还有一根根的鳝鱼，我隐隐担心他们会变成蛇。

很多人跑到空旷的坝子里抗议，我也过去加入他们。这时候领导出面干涉，领导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大家拥挤着离开，地上是一片片正在挣扎的黑金鱼，我很担心他们被人群踩死。然后很难过的说了一句：又有灾难要来了。

大家一起练唱样板戏，我说如果不让我演铁梅那就演柯湘，反正不演方海珍。结果让我演阿庆嫂，我嘴里唱出来的却是映山红，我以为是和最胖的火锅（单位一同事）一起演，但没想却是次胖的炎炎。他很严厉地批评我唱错了，我当时就愣在那里，因为我突然想起他早就死了，怎么又回来了？

午夜三点我醒了，于是去停我的车。我在一片湿滑的雪地上驾驶，脚下是坡陡路窄的山路，我很恐惧，担心车会翻下山岩。好不容易开下去了，我把车停在胡乱吹雪的车位，但是一停上去车就消失。我反复地停，车反复地消失。我只好换到大漠孤烟，但还是停不下。我只好在沙漠上狂奔，无边的黑夜，无边的荒芜。我的呼喊太孤独，听不到回声。我太累了，黑夜里那些骆驼草也凄凉着，眼前只有一块冰冷的石头，我还是把自己的脸枕上去，哭了...

我在网上努力搜寻梅姐说的那个叫咖啡佳尔唱的怀念战友，我们一起进山时我说很好听，唱的特别，但我没有找到。突然在沙漠里看到一张碟片，我说原来在这里，但拿起来时却变成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主持人的僵尸断手，那枚硕大的钻戒还在干瘪的手指上放光...

早晨醒来时照例想了想，还有几个其他的片段，但都模模糊糊，最清晰的就是上面这些。许多还是有迹可循，比如那确实一直在漏水的房子，还有那个被谋杀在沙漠里的电台女主持人，那首我真的一直没有搜寻到的歌。但我没有料到会梦到燚。

他的名字就叫燚，但因为打字时总找不到这个字，于是就扯开，变成了炎炎，有人干脆叫他“四火”。我们是20年的同事，他长的矮矮胖胖，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他说话总是不紧不慢，随时看到都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他的耳朵特别大，所以都说他有福气。真的是憨人有憨福，他竟然娶到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也是我的同事好友。他也越来越有出息，除了工作还和朋友一起在外面做生意。他的性格大家都喜欢，为人真诚，而且意外地幽默，就是他总是很认真，但大家却觉得他的话冷不丁一句幽默的不行。有些行为也是，比如一次他的耳朵伤到骨头，他就自己用一个大黑夹子夹住，我看见就忍不住笑。过后他的耳朵就变成一个立着，一个趴着了。

那些年我们这里有一家火锅店的生意好的不行，除了味道好，还因为里面的服务小姐漂亮。没过多久，里面的诸多小姐就都有了相好，当然无一例外都是已婚男人。只是燚也是那些男人的一员还是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也许是无力抗拒，却又依然喜欢旧人，竟然从此变得纠结起来。

他老婆也是太喜欢他，所以也原谅了他。但事情却没有结束，那个小女子有天找上门来，说有了他的孩子，他很痛苦地做了决定，离了旧人，娶了新人，他觉得他是该要负责。旧老婆也痛也苦，但还是抵不过一个爱字。从此，他就两个家了，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旧家。他时常喝酒到醉，有几次他都对我说他对不起旧老婆，但他没有办法。他原有一个女儿，新老婆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说了对不住老婆后又说，不过他的儿子真是好乖，他们全家一直想要一个儿子。

他把挣的钱都给了旧老婆，他觉得亏欠她的他永远还不完。三年前的年末，他也是喝了酒，然后下水，结果脑溢血，几分钟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们去奔丧，他父亲还是认旧老婆，小的那个带着孩子在边上呆着。

后来，那个小的就比较惨，按揭的房子、小孩的抚养突然都没有了保障。她不能再不工作，只能艰难地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而燚走的时候才刚40出头，他如此多火最后还是被无情的水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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