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的记忆及其他
2003年的那个秋天,我们经过汶川到茂县,然后去黑水看红叶。看红叶是需要一定运气的,因为我们并不知晓山里红叶何时会红满山。果然,还不是最佳时期,但我们已经很满足。
总觉得树木的生命从春天的发芽,到夏天的茂盛,秋天的辉煌,直至冬天的凋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聚散有时,是生命的过程,而那最灿然的瞬间却有一种超然的力量,让我们铭记生命的永恒。这是我总要去看红叶的原因,那些红色的一片,是其生命中最璀璨的芳华。
那一路,留下我们山高水远的爬涉。而那些藏寨、红叶,山水已经美得令我们不知所措。就是今天,翻看这些曾经的旧照片,还是那么地令人留念、怀想。
山里总是很静,早晨的时候,我们去追赶太阳,虽有微微晨光,但手脚依然冰冻,一直到中午,太阳升到我们的头顶,才真正地温暖起来。
我们一路走过、看过,把最心仪的风景藏在心里,留在镜头里带走,成为生命中的一次永恒。
回来的时候,茂县到汶川的路不通,堵塞住了,这在山里是常有的事。我们临时改道从北川、经安县、绵阳回成都。北川是一个比较偏远、贫困的地区,那条土路走起来尘土飞扬,翻那座山用了很久的时间,一路风尘中实在无暇去探究当地的风土人情,只是在歇息的间歇,照了两张路边的风景,那时已近黄昏,从桥上看远处,有一种朦胧的光晕,一种超乎自然本真的美。但时间不允许我们停留,我们必须尽快地翻过这座大山,否则天黑后会比较困难。当我们终于翻出那座山,看到远处的微光时,才长出一口大气。
据史籍记载,北川是夏王朝的创立者、治水英雄大禹的降生之地。唐代以前,县境内就建有众多的大禹庙,每年农历六月初六大禹诞辰都会举行祭祀活动。这里也一直是少数民族聚居地,50年代后,未进行民族识别,大量羌、藏民因其外表特征不明显而长期被视为汉族。80年代初,根据羌、藏等少数民族的要求,才陆续甄别、恢复其族别。北川是以农牧多经为主的大山区县,农作物以玉米、马铃薯、油菜为主,牧业以生猪、山羊、牛为主。林地面积很广,发展有很多茶、药、桑、果等多经济基地。但其地质结构却正好在一断裂带上,所以那么一瞬间就被折断了。不经意间,成为生命中的又一次永恒。
北川就此划上句号。另一个北川由此重生、开始。在不久的将来,我相信我会旧地重游,只是看到的那一切,已经不是曾经的过往了,而是一道生命的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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