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这一段时间,单位上特别热闹,成群结队的外来打工者,来开证明,让孩子能在此处报名上学,不再成为留守儿童。
来开证明的人,有一共同特点,全是人力三轮车夫。这天下午,进来一个妇女,三十出头,也是来开证明。一询问,她并不符合标准。她丈夫帮一家店用火三轮拉货,一月挣几百元钱,她在家带孩子,煮饭。我问她是不是有两个孩子?她说是,小儿子才一岁多。我说那要上学的就是大女儿了,幸好第二胎就生了儿子,要不就还要生吧。我的语气不自觉就有些带情绪,但她并不生气,只说,农村的人是这样的,就指望有一个儿子。我同事在一旁帮一句,独生子女政策只对城市里的一般人管用,对特有钱的城里人和特没钱的乡下人都不管用。我说,一家人一月几百元怎么过?(她说租的简易棚房一月的房租都要一百元。)现在倒是让女儿去报名上学,要是儿子再大,也要读书,不定就会让女儿辍学去打工养家了,那样好好的女儿家可就惨了,说不定还会学坏。她听了我这番话,并不动容,只淡淡地说,这种社会,要学坏,当父母的也是没多少办法。我突然觉得心很疼痛,就像是提前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结局一样。我对她说,按说我们不能给你开证明,但还是开给你。你就要坚持让女儿把书念完,没有文化要好好生存更难。她却说,那些读了那么多书的,我看找工作也不易呐。我顿时无语。觉得前番那些话也太幼稚可笑,苍白无力。就像当年肖涧秋想要拯救文嫂那般软弱、无奈。
这个世界太多生命被无视,太多的人身不由己,为生活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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