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之九:
依然在路上
这是我在路上偶遇的一树花开,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记住了她的美丽。那一片半枯的叶子提醒我,这些美丽都会陨落,她的陨落,就是婆娑,就是遗憾。因为这遗憾,眼前的盛放才如此地幸福快乐!
离开壶口,进入陕西界。灰尘慢慢少下去,世界仿佛干净起来。走在一条全新的高速公路上,几近无人。终于等到这样的阳光灿烂,仿佛找回了记忆中的北方。而沿途渐浓的秋色,让人有些恍惚,又有些熟悉,像是在蓦然之间看到那个等待的人,远远地站在那里。于是一瞬间,你百感交集,无可言语。。。
也许,当我老了,你依然美丽。阳光下的美,只是一瞬,但内心的美,可以永存。我们一路找寻、追随着这样的美,直到夜幕降临,你深沉的凝视将我覆盖。
前面的路标告诉我,有两条路可选。往右,去延安;往左,回西安。我们并没有选择去延安,虽然此去只有80公里。这曾是我在厦门时,离漳州的二姐最近的距离。但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不那么遥远的遥望。
路过洛川,再次面临一道选择题:洛川会议遗址和洛川黄土地质公园。我们并不困难地选择了后者。于是邂逅了公园旁的苹果园,那些树绵延在路的两旁,树下熟透的苹果,满地地寂寞着,终于等来了孤独的我,于是我们聊天,相互吐露秘密。
黑木沟并不黑。只是清寂无人。也不是无人,只是在半山腰的亭子里有两个人叙话。一男一女,看起来就像阳光下的风景,很美好。我们在那休息吃饼,他们主动给我们搭话,说前面的路因为坍塌,断了。于是我明白,路止于此,但风景不止于此,美好也不至于此。
树背后的山仿佛总是这样沉默着,那种暗黑就像我自始熟悉的,属于我的生命中忧伤的底色。那颜色越暗,凸显在上面的快乐就会越清晰。
我喜欢这样的树,充满韧性的身姿,可以支撑起所有的狂风暴雨。当雨停风过,她挠挠吹乱的发丝,依然会在这里站立。
山和树的脚下是秋天的芦苇。山的沉默成全了树的安静,芦苇的思想摇动着秋天的风吹。。。
就是这样的风景,让贪恋的我们忘了时间。当我们离去的时候,夕阳一直追随,直到天边宁静的明月高悬。月亮的天边还有一颗小星星,在那里顽皮地向我眨眼。
那所有的来路都在眼前闪回,无论是熟悉还是陌生、去过还是错过的,都往身后褪去,掩隐在苍茫的夜色中。
但我们依然在路上,凌晨时分,抵达广元,入川的感觉亦如到家。那个路边陌生的酒店就像在一个故事里,刚好还剩有单间,于是免了晚餐,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匆匆离开,关于这个小酒店所有的一切马上就模糊起来。。。
未名花
你问我,这是什么花
我说不知道。是树上开出的花
不过,我知道
和所有的花一样,她也有自己心的角落
藏着她自己的梦
蓝天如果不明白,我想
路过的风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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